若我能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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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沒有寫下去的打算，覺得這個結局對大家都好。
可是就突然想到了這些片段，想把它們留下來。
歸途[長途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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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妍。」
「啊，很久沒聽過你這樣叫我了。」
「聊聊？」
「嗯，坐過來一點。」
「我能抱一下你嗎？」
金泰妍主動伸出雙手，兩人抱在一起，久久沒有說話。
「你怎麼猜到我在這的？」
「不難吧，以我對你的了解。」
分開之後，兩個人靠在一起看著清澈的天空。
「謝謝。」
「就知道你會到這個風大的地方數星星，小心冷死你。」
好長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泰妍姐姐，今晚一起睡…沒關係吧？」
「看來剛剛聽到你叫我泰妍只是幻象。」
「不是，就當下看到你，下意識地叫出來的。」
「可是我一直叫你小允，沒有變啊。」
「所以後來連你的女朋友也叫我小允。」
金泰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允兒的臉色，不敢說話。
「怎麼，怕我生氣了？我才不會呢，不過，在大家面前叫你泰妍姐姐好像是你同意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知道。」
「我沒想過帕妮姐姐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事實。
初一同班過的二人是同桌，面對陌生環境中第一個認識的人總會有種莫名的信任，她們幾乎無話不談，小至今早吃的點心大至家裏的種種糾紛，她們每天彷似有說不完的話、笑不完的事。
金泰妍記得有一次林允兒笑著笑著把桌子拍倒了，然後她倆繼續指著桌子大笑。
雖然有很多時候是不快樂的，可是有對方在的時候總會感到淡淡的安心。
金泰妍懂林允兒沒有母親家人對她不聞不問的悲哀。
林允兒懂金泰妍備受忽視家裏重擔落在身上的痛苦。
遇到同樣早熟的對方，好像在一起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泰妍。」
「嗯。」
「如果我說我不能只當你是姐姐，你會怎樣？」
「那如果那時候我們沒放棄呢？」
「好像是沒有可能的事。」
「所以無論是誰，也過去了。」金泰妍微微一笑，「至少現在這樣很合適。」
那時候的她們還是愛抽風的女娃。
但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後，她們終究不能再裝作沒心沒肺。
家裏的變故、爭吵，發現她倆牽手回家伴隨而來的質問吵罵，先是惡言，後是暴力，再早熟也不過是初一二的小女孩。
「雖然那時候老是開車，不過我們的進度可以說是大落後啊哈哈。」金泰妍輕輕用肩碰了碰林允兒，林允兒微沉下去的臉色終泛上一點笑意。
「開車的都是你，初戀該是純潔美好的啊。」
「你敢說你沒看謎片？好像是你帶壞我的。」
「我就只是發錯了信息…」
「信你才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
兩人輕笑出聲。
雖然已經不如以前狂笑CP的瘋狂，種種經歷，朋友、初戀、到家人般的存在，仍然有那一份淡然的安心。
「我現在仍然把你當成是最重要的姐姐。」
「我也當你是親妹妹般寵啊。」
「可是我真的覺得有一點遺憾。」
「現在也沒有甚麼不好。」
「我有一個請求。」
「嗯？」
「你初吻給了黃美英吧。」
「嗯…所以？」
「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金泰妍定定地看進林允兒清澈如初的小鹿眼，慢慢湊前，直到鼻尖幾乎貼上。
林允兒主動湊前了一點，兩人的鼻尖輕輕碰上。
「你說吧，你在打甚麼鬼主意？」金泰妍側過頭，碰了碰林允兒的頰。
「你是放下了吧。」林允兒退開，微微一笑，「剛剛沒有心動的感覺了吧，我感覺你用看寵物的眼神看我。」
「我連權呆也能親，就差長短CP而已。」
「要做朋友的粉豬姐姐呢？」
金泰妍一直掛著的微笑瞬間垮下，「我認為和你相處是最自在的，所以才不趕走你。」
「金泰妍，你還喜歡她。」
「我沒有。」
「為甚麼可以親我，不能親她？」
「你和她不同。」
「你要記得我也是你的前任。」
「我當你是我的家人。」
「你不想繼續喜歡她了對吧？」
「那又怎樣？」
「你不想，可是還沒停下來。」
金泰妍冷冷地掃了林允兒一眼，「我現在真的當你是家人，你知道的，畢竟那時也是因為你我終於有勇氣和家裏大吵一場逃了出來，因為你變得更成熟了一點點。我不想現在和你吵架，為甚麼你要這樣逼我？」
「我也很感謝你讓我也同樣有了反抗的勇氣，現在的進步也是因為有你的照顧。」林允兒深深吸一口氣，「所以我才更加想跟你說這些話。」
「我知道我在做甚麼。」
「給你自己也給粉豬姐姐一次機會吧。」
「我給了五次，一次比一次摔得重。」金泰妍冷笑一聲，起身下樓，「天冷了，下去吧。」
林允兒跟在她身後輕輕回話，「如果這一次她真的想明白了、足夠成熟了，而你決定放棄，那不可惜嗎，既然已經努力了這麼久。」
兩人安靜的走回房間，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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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好像不是努力能夠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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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短身林長身！你們到那裏去了？」崔秀英大字型躺在地鋪上，「李短身都喝了一桶紅酒了！」
「你想死嗎？今晚不準抱著我睡！」李順圭狠狠掐了一把崔秀英的大腿。
「數星星～」林允兒笑嘻嘻地坐下，偷偷和長短交換眼色。
「好了，人到齊了就來玩吧。」李順圭一手搖醒躺在一邊的黃美英，一手擺好空酒瓶。「帕妮你坐在我和泰妍中間吧。」
金泰妍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林允兒輕輕碰了碰她的膝蓋，但金泰妍看也沒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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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生氣了吧。
可是我真的想看見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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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舊。」李順圭手一甩，瓶子轉了兩圈向著金泰妍…旁邊的林允兒。
崔秀英賞了李順圭一個大白眼，李順圭打了崔秀英一下。
「真心話。」
「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是誰？」權俞利慢慢地發問，甚至沒看林允兒一眼，金泰妍偷偷打量一下二人，若有所思。
「嗯…有吧，那個，俞利姐姐，剛剛說了照舊，那我只會答第一個問題喔～」林允兒邊用撒嬌腔邊靠向另一邊的權俞利，後者送她一個漂亮的白眼。
「好吧，下個，允兒你轉吧。」
林允兒一邊賊笑一邊轉瓶子，瓶子成功地落在黃美英…另一邊的李順圭中間。
「啊林允兒！你這是報復嗎？我要大冒險！」李順圭扯開嗓門大嚷，看著瓶子在她們之間轉來轉去卻一次也沒轉中自己，金泰妍又慶幸又覺得有點無聊，加上長途駕駛的疲勞未散，她偷偷看一眼早已坐著睡回去的黃美英，暗自腹誹粉紅豬到哪都能睡的同時，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泰妍…啊，Dae…你醒醒…」
「嗯…？」
「大家都不見了…怎麼辦…」
「啊…」金泰妍從木桌上支起身子，看著面前的掛鐘，「現在是自習課的時間，大家應該都去自習室了…」
「那我們現在去嗎？要點名欸…」
「可是空無一人的課室很難得喔。」
黃美英本來趴著的身子立刻坐直，抬頭對上金泰妍慵懶的雙眸，耳朵慢慢變紅。金泰妍瞄了瞄粉紅豬的粉紅耳朵，輕輕揚了揚嘴角。
「在想甚麼呢…老婆？」
「哼，明明是你…」
「我甚麼？」金泰妍輕輕揉了揉黃美英的耳垂，「看，你的耳朵變成你最愛的粉色了。」手感太好，金泰妍沒法撤手。
「明明是你欺負我…」黃美英推走了金泰妍的手，「不可以！」
「切，明明是你想歪了。」金泰妍快速地再摸一下自家老婆的耳垂再收回手，躺回木桌上，「不過到這個點也沒人上來叫我們，應該也不用下去了吧。」她翻出手機看她們六個群裏的訊息。
小太陽：「金氏夫婦昏睡在課室中不省人事，小的已經替您倆請假了，您們不用下來了」
崔有毒：「粉豬睡死了不奇怪，我們金泰古昨晚是不是做了甚麼不見得人的事？」
小鹿允：「泰妍姐姐記得去食堂等我們，不要做運動做到過了午飯時間～」
權總攻：「放心吧，午飯時間一定有人回課室敲門提醒她們的」
金泰妍把手機遞向黃美英，「不用下去了，吃飯的時候再去找她們就好。」
黃美英伸手接過手機，但金泰妍沒放手，反而把另一隻手搭上了黃美英的腰，「我想抱著你。」
還沒睡醒的黃美英慢悠悠地轉身，把椅子拉後一點，後背窩進金泰妍的懷裏。
金泰妍坐直了身子把黃美英抱緊，抬起下巴放在黃美英的肩上，看她玩自己的手機。
黃美英看了群裏的訊息之後開了金泰妍的手機遊戲玩了起來，金泰妍就只是看著她輸了兩場沒有阻止，但黃美英打算再輸，不，再玩的時候，掉了近百積分的金泰妍終於發話了，「呀你不和我說說話嗎，現在就只有我們。」「我看你是見到我輸太多心疼了吧。」「哎我…不是…那個…」「哼不給就不給，我才不希罕！」
知道黃美英只是想自己哄哄她，但口才不好的金泰妍狼人只好向黃美英的頸側落下一吻，「我真的是想和你說說話…」
鼻尖蹭過黃美英頸間的髮絲，一呼一吸間都是她的香氣，「你噴了我送給你的香水？果然很適合你…」金泰妍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
「喂，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黃美英推了推金泰妍緊鎖在她腰間的雙手，金泰妍反而抱得更緊了，更咬了一下黃美英的耳垂，「美英啊…」
「哼，你不是要談天的嗎，就只懂欺負我…」黃美英把手搭上金泰妍的手臂，癱在金泰妍的懷裏，軟弱似水。
「我只欺負你一個…」
「金泰妍黃美英你倆皮癢了吧？竟然睡了？自罰一杯！」
金泰妍一抬頭，沒有木桌，沒有課室，沒有黑板，沒人穿著校服，懷裏沒有黃美英。
即使黃美英就在自己面前，但也沒有她。
金泰妍看著前一刻還在自己懷裏的人慢騰騰地坐起身拿起面前的杯子打算喝下，「我喝吧。」金泰妍按上黃美英的手，「她老去喝酒，我替她喝吧。」
沒人阻止，金泰妍拿走了黃美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再一口乾掉自己的杯子。
「那你們再各自選一次真心話大冒險好了。」李順圭靠著崔秀英，看著兩人。
「Why?」
沒睡飽的黃美英還是一樣的呆萌，金泰妍想笑，可是疾湧而上的酒勁反倒使她皺了皺眉。
「睡著的懲罰啊粉紅豬，那你先選。」崔秀英忍著笑回話。
「真心話！」
「那麼…」「你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接吻經驗，和誰，在哪，起因經過結果！」打斷李順圭的林初丁一臉猥瑣。
小允對吻的執念真強，金泰妍暗自腹誹，但也隱隱有點期待，她看向黃美英，看見她伸手倒滿一杯啤酒，轉著杯子。
「不說就喝吧，不過我很想知道喔。」權俞利無視掉連金泰妍都能看出來的長短小鹿眼神戰，大膽發話，吃了崔秀英的一記肘擊。
「在高中課室，和…」
金泰妍覺得自己的心被提起來了。
「誰啊！」金泰妍聽到她們四個發問的同時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只好舔了舔嘴唇。
「哎，算了。」黃美英拿起杯子打算喝，卻被李順圭按住了，「都說出來了，繼續說嘛～」
在此起彼落的撒嬌聲中，金泰妍偷偷喝了兩杯酒，努力不去看苦惱的黃美英。
苦惱的樣子仍然很可愛，怎麼辦，瘋了吧，金泰妍。
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
「和金泰妍，在我激怒她的時候，那一刻真的一片空白，然後我就哭了。」
金泰妍拿起酒瓶的手尷尬地懸浮在半空中，面對五道目光，她只好放下瓶子，「嗯…？」
「好吧，到你選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是未成年喝酒的樣子，真是的…」權俞利把金泰妍面前的酒瓶都拉到自己那邊。
「大冒險。」金泰妍摸了摸臉，很燙，卻不由自主地笑了。
「和粉豬姐姐重演一次剛剛粉豬姐姐說的接吻！」林允兒笑得像鱷魚，但平日和她一起笑的金泰妍臉都僵了。
果然是故意的，這傢伙啊。
金泰妍搶在眾人阻止之前把酒杯放到唇邊，卻在瞥見黃美英看自己的眼神時停下動作。
那眼神有點傷心，更多是不甘和倔強，金泰妍一怔，合上雙眼，再次一口飲盡。
或許是酒精上腦的錯覺。
或許連想哭的感覺都是錯覺。
你說的那一次，不就是我夢裏重溫的場境嗎。
你的倔強一如既往。
但舊夢只可重溫，不能重提，你明白嗎。
金泰妍閉上雙眼，長短的嗓門響得她頭痛，她往後一躺，「我真的不行了，讓我睡一下…」
之後她就甚麼都聽不清了。
或許她們在笑自己是酒精垃圾吧，她想。
迷糊之間，金泰妍嗅到了熟悉的香氣，她伸出一隻手，抱住了那個給她熟悉感的源頭。
「金泰妍真的是酒垃啊酒垃。」李順圭半嫌棄地戳了戳金泰妍的小腿。
「不是調酒的嗎，怎麼三杯就醉了？」崔秀英用長腿撩了一下金泰妍的腳底，但她毫無反應。
「泰妍姐姐應該喝了不少吧，我看她自己倒了不少杯。」林允兒也向後一倒，雙手墊著腦後。
「平日上班…她好像最多只喝一杯暖場。」黃美英低低的嗓音卻成功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沒錯。」李順圭靠向崔秀英的懷裏，「帕妮啊，其實泰妍在來這之前已經跟我們說過她不想再喜歡你了…」
「我知道，在車上已經說了。」黃美英努力收起自己的表情，「我沒有想過她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以前的她調皮愛笑，痞痞的，自信張揚，仍不失沉穩細心，後來她越來越少說話，做每件事都變得小心翼翼的，是更沉穩沒錯，但我感覺她再沉下去就要沉沒不見了。」黃美英抹了抹臉，「我以為是她變了，那時我不喜歡她變成了那個在我眼中看來有點窩囊的模樣，我後來才明白，根本是我逼她變成這樣的，不是她自己要這樣。」
「不要哭了，泰妍仍然喜歡你的啊。」李順圭摸了摸黃美英的頭。
「我知道她很受傷，但我一直不想相信她被我傷得很重的事實，覺得她面對甚麼事都能泰然自若，可是剛剛在車上，真的，雖然看見她哭不是第一次，可是那一刻我真的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把她傷透了，她要走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記得剛剛我說的那個接吻嗎，我剛剛回憶的時候真的好想哭，真的…」
金泰妍的吻在頸脖之間流連，黃美英突然笑了，笑得妖艷，被吸引的金泰妍不由自主側身抬頭，對上黃美英的雙眸。
「Dae…渴了？」
金泰妍只能定定地看進她雙眼，移不開半分。
「是不是因為我昨晚發給你的那張照片…？」金泰妍聞言，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紅暈。
「Dae…」黃美英攀上呆若木雞的某人的脖子，「其實那張照片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看到…我這是群發的…唔…」
眼前出現了金泰妍放大數倍的臉，金泰妍洩憤似地蹂躪著黃美英的雙唇，粗暴的啃咬，舌強行長驅直入，狠狠地纏著對方不放，直到自己快要背過氣來。
「你就不能不告訴我嗎，你為甚麼非要讓我知道，為甚麼，我已經努力地裝作自己不知道你和別人曖昧，為甚麼你偏偏要戳破，我不想恨你，為甚麼！」金泰妍雙眼通紅，狠狠盯著黃美英，欺身上前咬著她的下唇，輕聲呢喃，「你知道的，我真的好喜歡你，不只是喜歡了，為甚麼…」
沒多久金泰妍就嘗到了鹹鹹的味道，她沒有抬頭，「你非要這樣麼，難道我給你的愛還不夠麼，如果可以，我也想每刻都在你身邊，那你就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可是你會先厭倦的吧…即使如此我也不想你走…」
「我好像對這事有點印象…」崔秀英邊拿巧克力棒邊說。
「我記得那天我好像笑你的嘴唇腫了…」權俞利的魔爪伸向崔某的方向。
但我們完全不知道背後的故事是這樣。
四人心念一致，但也沒人說出來。
「我…很糟糕吧，其實你們都知道我對她不好的吧，特別是允兒和俞利，你們之後也不知道該怎樣和我相處了吧，尤其是在大學的那段時間。」黃美英的眼淚完全止不住，這時身旁的金泰妍翻了個身，一把抱著黃美英的大腿。
「沒錯，我有一段時間非常討厭你。」林允兒坐起身，面對著黃美英。
「拜託…」金泰妍突然說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美英，我好累，你真的會回來嗎…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我好怕…」
緊皺的眉頭，閉著的雙眼，示弱的話語，甚少如此的金泰妍。
黃美英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說夢話的習慣還是沒有變。」林允兒抬頭，直接和黃美英對視。「有一段時間，我很恨你；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泰妍真的好了；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我能原諒你了；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泰妍不需要你了。」
權俞利聽到「泰妍」的時候挑了挑眉，但沒人看見。
「直到有一次我在酒吧看見她看著你的方向一直在擦同一隻杯子，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直到有次她在我家喝醉說醉話，我才知道她真的非你不可。我雖然是最不看好你的那個，但我也最希望你們能再一起，我不想泰妍再這樣下去了。」林允兒略帶挑釁的目光迅速斂去，「我們都一樣，既然你真的想好了，而泰妍最需要的人是你，那…不能不幫。」
黃美英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說不上話。
「好了，睡吧，大家也累了，長短你們自己睡一邊膩歪去，我和允兒睡這邊，美英你和泰妍…嗯，就這樣吧。」權俞利拉了拉林允兒的衣角，大家開著小燈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躺好準備入睡。
黃美英小心扳開金泰妍的雙手，躺在金泰妍身邊。
過了一陣。
「我真的想好了，我真的不想再傷到泰妍了，我真的不會了…但我真的還能追回去嗎，我是不是太晚了？」黃美英朦朧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邊。
也包括早在被黃美扳開手時就醒了的金泰妍。
金泰妍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的黃美英和林允兒很陌生，黃美英走了以後回來了，是她一直想要等到的那個黃美英，但林允兒卻是她未曾見過的冷漠。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到黃美英提起手臂，立刻就不敢動了。
「歸途雖然很長，但你不走回去的話，怎對得住你和泰妍的感情呢。」
聽到林允兒的聲音，金泰妍心中又悲又喜，她裝作轉身回抱那個抱住她的人，嗅著熟悉的香氣，感覺到了黃美英偷吻她額頭的觸感。
一切都有點熟悉，金泰妍覺得心裏酸酸的漲漲的，想到明早，有點無措。
要我再裝作泰然自若是沒可能的事。
但要我再裝作能夠不喜歡你，好像是更難的事。
不如我們這一次慢慢走吧。
不一定要牽著手，不一定要相擁。
至少我們都知道我們會陪著對方好起來。
至少我們知道歸途之上必定有你。
舊日長途，我曾與你看盡浮沙
今夕歸途，我願伴你洗盡鉛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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